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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裁过的回忆

剪裁过的回忆

据晴木所说,他从小也是个颇具活力的男孩,时常出现在晴空万里的操场上,以矫健的身姿放纵地流汗,正是无忧无虑、讴歌生命的年纪。在此之前,也并没有任何异样的迹象表面了即将来临的转折,就算有也未必会有谁注意到,他给人的感觉过分地朝气,习惯以积极的态度应对一切困难,以至于时常在生病的时候坚持上课、难过的时候仍关心他人。他这样富有希望,或许与被家人照顾得很好有关,作为家中的独生子的独生子,自小便被家族从上到下的长辈疼爱,就是说他的幼年从未有过被家人忽视或伤害的经历。这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幸运,促成了自信与安全感,令他在与别人接触时,能灵活地调节心智的模式,因此备受大家的喜爱与信赖。

突然地变迁最容易带来崩溃,在措不及防的状态下,过去的应对方式将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这一悲剧最开始于在少年发现自己的胸部摸起来感觉柔软,这并未因起他的在意,单纯的头脑既没有联想到青春期发育现象,也不往疾病方面靠,只是在触摸中感到舒适,就像曾经坐在船中将手插入湖水、从与流动液体的摩擦中所感受到的触感。当他站在镜子前,将衣领松开、通过原始的方式了解自己的身体时,所惦记的是什么时候能再次湖上泛舟。

他毫无危机感的日子因为冬季寒冷的气候持续了几个月,当气温逐渐回升时,人生的主旋律终于发出了颤音,在这之前他仅仅只是模糊地感到自己变得与以前有所区别,但这有什么奇怪的呢?大家都在变化着。

在一次男孩们的嬉闹中,一名同伴无意碰到了他的胸部,表情夸张地揶揄道:“哇,你的胸真软,快赶上A君了!”A君是班上最胖的男生,各个部分都发育的极为丰满。

他也是过于迟钝了,平常人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这样评价,就算不往那方面琢磨,也当做出积极的辩解。他倒好,反而要求摸对方的胸部,这一对比才彻底觉察到自己的异常,体型与胸部的大小着实不相称。他将这件事告诉家里人,奶奶不以为然,声称刚步入青春期的男孩胸部发育是正常现象,只不过碰巧遇上罢了,过不了多久便会消失。爸爸则认为是平时雌激素含量高的垃圾食品吃多了,才导致了女性化。

不管怎样,一个男孩胸部过大都不是件值得炫耀的事,他开始增加运动量,企图通过消耗脂肪迫使胸部变小。他的运动能力在同龄人中算是名列前茅,六年级男学生的百米冲刺满分为15秒,每次都能达到这个标准。这次借健身的机会,他想到自己在这方面似乎有些停滞不前了,在与同学们商议进行一场私下的比赛后,才意识到曾经的那几个总也追不上自己的手下败将,如今已经可以做到并驾齐驱了。那几个同学也纳闷,都觉得是晴木放水故意戏弄他们,只有他自己明白事实并非如此,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导致了身体的退化,而所知道的方法也不过加强锻炼与营养供给这两条途径。

邻居家的三弥有一段时间喷嚏总也打不完,苦于难以维持规律健身的晴木正好借此机会拉他入伙,得到了其父母的大力支持。有了陪伴后,锻炼确实不像往日那般乏味。三弥起初为此痛苦不已,而当身体逐渐适应运动的强度后,竟破天荒地对晴木说:“感觉不太够啊。”这句话具有结实的质感,猛地在晴木的眉心处砸出个褶皱,他发现三弥的胳膊腿相比曾经依然粗壮了,稍微一用力便能浮现出质地分明的肌肉群。在运动方面,他是三弥的前辈,怎料在同等的条件下,后者稳稳当当地在体能上超越了自己,他当然要嫉妒三弥,然而随后想到其他人也在这方面超过了自己,不禁思忖:或许是我的问题,我到底怎么了?

他曾向家里人提出去医院检查,这一提议被视为儿童所固有的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的产物。医院是有病的人才去的地方,这偏颇的观点使那些将晴木视为珍宝的长辈们不肯借助科学的力量来解释他的异化,坚持认为其身体将会在短时间内恢复正常,然而他们却私底下买了束胸内衣(男式的那种),连蒙带哄地要晴木穿上。无论束胸内衣具有多高的舒适感,毕竟是用来压迫肉体的,他就像一只野惯了的猫突然穿上了不合脚的鞋子,从前自然利索就能进行的动作,囿于上身的包裹感所导致的诸多思绪的缠斗,内讧般地乱成一团。

胸部问题看似就这样糊弄过去了,在适应了束胸内衣后,他过上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若有人问他里面穿的什么,便照长辈们的主意说是保持脊椎中正的保健背心,这在发育初期是很有用的,但在进入初中后,问题便不仅仅是胸部了。

小学的同学不会再次聚到一个班上,有些甚至去了别的中学,因而新学期的第一天,将会见到许多陌生的面孔,彼此相互打量对方,通过相貌与言行,暗自赋予对方粗略的形象。晴木感到失望,班里竟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人,不过他很快打起精神,将之视作一个新开始,况且老同学们不是也有些落在了其他班里吗?并不是天涯海角的距离。

就是在怀着与老同学相见的憧憬中,他在走廊上被几个面相成熟的高年级学生看到了,这些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为了看看新生里有没有漂亮的女孩。这群人的另一特征是口无遮拦,凡是引起注意的人事物,总归要说上几句,满足自己的口欲。当肩膀从身后被拽住时,毫无防备的晴木吃了一惊,面对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男生,他只能暂时将私事搁置,听听这几个人要说些什么。

“你是男生还是女生?”

“男生。”

“长的跟小姑娘似的。”

这群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做出一副不是很介意的样子,回复道:“这是我的爸爸妈妈给我的,我爱他们,也爱自己的相貌。”

立马让那帮人笑得前仰后合,他们认为晴木是个蠢蛋,暂时放过了,但却没有完全忘记。

尽管家人再三嘱咐他尽可能避免运动,但从小便从运动中体验到的诸如良好睡眠、体魄强健、心情舒畅等好处的孩子,怎么会轻易地甘愿整日伏案读书,坐等慢性病找上门来?他在亲眼目睹电视中的一名球员以高难度的动作成功射门后,或许是煽情的背景音乐在助力,他忍不住把自己代入进入,顿感世界如此喧嚣,生命在这项运动中得到永恒的意义。他的身体因为憧憬而无法停止抖动,第二天便动了加入校足球队的念头。

“你太矮了。”审核员以此想拒绝他。

他也并非空有一腔热血,身体虽然不如常人,但坚持锻炼还是让身体的各个肌肉群具有了脱颖而出的资质,审核员姑且允许他展现自己的足球技术。或许是审核员被外表与实力形成的反差所迷惑,认为“这小子未来可期”,即使他踢得称不上有多好,仍旧批准了入队申请。

队里男孩们没有一个不血气方刚,这之中有许多人相当渴望自己奔驰的身姿能被异性关注,和他们一起上场的晴木就算在穿着打扮、言行举止上与其相仿,仍会叫一些队友心生困惑,有人曾不止一次地怀疑他的性别,主要根据是他从不当着大伙儿的面脱衣服——这点是万万不能证明的,不过他倒是通过展示自己的下体打消了众人的猜想。由此可想而知,这时的晴木拥有多么强大的抗压能力,仅仅为了刚诞生不久的梦想,便可以置种种危机于不顾,尽显青年人的热血豪情。

可惜安稳日子到此便落下帷幕了,他从未注意到自己已经被开学时的那几个混混儿盯上了,足球队里有他们的同伙,他们在夏天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本应在炎炎夏日下和大家一样晒得黝黑的晴木相比之下未免白净(这个时期的晴木正处于蜕皮期,旧的、男性的皮肤被新长出来的、较白的女性皮肤所逐渐取代。他以为是缺水导致,大量补充水分)。

这件事被他们的头头得知,这个自称双性恋的家伙从很早以前便对晴木充满性趣,他并不纠结于性别,认为只有可爱是最重要的。他让足球队中的亲信以集训为幌子将晴木骗到体育仓库中。

晴木从未想过有人会用这种方式使他受伤,当他推开铁门,走进光线幽暗的仓库中时,还天真地喊了一声“老师”。

“你还好吗?”讲到这里,晴木的身体伴随着深浅不一的呼吸剧烈颤抖起来。我不得不打断她的回忆,寻求令其安定的方法。

她虽说“没关系”,但环抱在胸前的胳膊已经泛起了被指甲划出的道道红印。极力克制自己不被回忆中的情绪所吞没,并不是面对回忆最好的态度,反而更加强调了回忆带来的痛苦。这情景令我胆颤,心中闪过她会不会在离开之后立马想不开的念头。

“没有办法去接触那段经历,它只有刹那间的画面,然后便会自行中断,感觉不是很真实,或者说过于荒谬。抱歉,我没有办法。”

“这是很自然的事,你不能顺畅地进行回忆当然是有其原因的,我们的目的就在于去发现它,因而你所不加顾虑地说出的每一种感受与看法都是有价值的。”

“嗯,谢谢你。”晴木感激地回应道。

提及这次疗愈,晴木的脸上泛起了夕阳般的景致,我也感到难为情,担心自己的举止是否看起来过于生硬,是否令她为难。她离开之后,我发神经似的在屋子中走来走去,为的是确定她落什么东西没?或是留下了某种痕迹。这种行为是自发的,当我意识到时,忍不住指责自己是个变态,怎么可以对一个需要解救的少女(?)做出这种事呢?我的心跳加速,在刺激中逐渐亢奋,但脑子里什么画面也没有,只是在屋里走动便能带来巨大满足,哪怕膝关节由此产生了阵痛。导致这种现象的原因与我长期奉献禁欲主义有多大关系也未可知(尽管知道**的中立性,但性总是令我感到悲哀,尤其是将它与爱情联系在一起时,会被视为建立亲密关系的根基)。

就总体而言,我与晴木的这次相处还算融洽,虽然她不止一次地陷入应激状态,但那是由于我没有以科学的方法合理地安排治愈的流程,被下意识的旧思路所诱导,错不在她。我必须承认,尽管阅读过许多书籍,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没办法灵活运用,这一问题或许可以通过集中关注得以减轻。现在我最应该做的事,是查询一些关于性别置换的医学文章,直到第一篇论文阅读完毕,我才彻底相信晴木所说的话的真实性。性别转化这种事,我以前只在艺术作品里见过,人们会将两种性别观念都施加在这类人身上。在他们身上投射出怎样的意象,便会有怎样的心理状态,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对这类漫画颇感兴趣,觉得他们是超脱世俗的幸运儿,在性别中穿梭的经历会使他们拥有一元的认知观,我想与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也想变成这样的人。这些想法在我了解到自身经历与同理心没有直接关系,而与同情心有关后,便被视作不成熟的追求一笑了之,扔进记忆的垃圾桶中了。

父母回家后,也不知动用了什么能力,他们进来所说的头一句话便是“家里来人了?”语气惊讶而困惑,在他们的印象中,我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我呆住了,天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本应由福尔摩斯来揭晓的秘密。哪成想他们会说:“我们在洗衣机与墙壁的缝隙中找到了一把手杖。”

回忆,回忆,我努力想从杂乱无章的头脑中翻出离别时的画面,但这段记忆就像被抛入水中的砂糖般消散无形,我根据语言的描述逐步将其构建出来——“晴木离开时未携带拐杖”,画面中的诸多单位都是我从其他的记忆片段中搬来的,并不意味着事实。想象是很容易的,有时候我会分不清想象与事实,就像我曾经确信自己经历过唐山大地震,但这是母亲的经历(那是她还是婴儿,所以这件事最开始是由姥姥姥爷讲述),她曾不止一次地提及这件事,我忽略了体验者的信息,将它代入到我虚构的记忆中。不过,即便在理性上能够识破头脑的故障,虚构记忆仍给我真实可靠之感,仿佛它发生于平行世界,籍由某种原因影响了这个世界的我。更离奇的是,晴木是在与我进行网络聊天时,被提醒后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没有带上手杖回家。

“你们看看这个。”临近饭点,我将好不容易搜索到的一则关于双性人的视频放给父母看,想看看他们对这类人有何反应。所谓“双性”指的是同时拥有女性与男性两种生殖器,视频里的这位在生理方面没有大碍,之所以吸引我是因为他与家人之间的矛盾,据本人口述,早年曾因性别问题饱受欺凌,长年被视为异类,在漫长的煎熬中因为遇见了关心自己的人,在对方的鼓励下逐渐学会在非议中变得更强,最终成为了一位小有名气的美妆博主。

他们首先给这一类人冠以“变态”“人妖”之名,然后为这家父母必然要承受比常人更多的付出与劳苦哀叹,或许是上辈子造了孽才生出个这么样的要账鬼。他们会这么说,一部分原因可以归咎于视频主角过于超前的打扮,五颜六色的妆容搭配令人纠结时令的服饰,这是刻意追求独立的结果,为了不被伤害,便主动变成众人讨厌的模样,但这是他的保护色,不想被伤害的心情谁又能懂呢?我懂,是因为阅读了大量的心理类书籍,而长辈们由于出生的年代不济,极少有人喜欢读书,不读书便很难拓宽眼界,认知狭隘自然也就不容易接纳新事物。我如果责备父母,评判他们的浅薄,从中满足的不过是与之相同的需求。我有和家人沟通的计划,以此使他们对自己有所觉察,尚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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